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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二十二章 豪格的打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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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通海雙膝跪地:“回貝勒爺,奴才不敢說。”

“有何不敢說,本貝勒為你做主,怕什麽?”

季通海站起身:“貝勒爺,這是四句讖語,用的是漢人的拆字法。”

“我知道這是讖語。”豪格裝出一副明白的樣子,“那你說說這上面說的是什麽。”

“貝勒爺請看。”季通海指著字條說道,“二人王合起來是一個金字,暗指我大金國;西邊和東邊指的是方位,朝鮮在東,大金在西。”

季通海說到這就不說了,豪格沒註意到季通海的樣子,繼續問道:“那這個三壽是什麽意思?”

季通海重新跪下:“奴才萬死不敢說。”

豪格有些不滿意:“何通,你對我大金的一片忠心本貝勒自是知曉,沒什麽不敢說的,說。”

季通海又站起身低聲說道:“三壽合在一起是一個濤字。”

豪格想起了漁夫吟唱的那首民謠:“三壽為濤,東邊是朝鮮;分田分地是現在朝鮮的土改,二人王為金字,西邊是大金,那麽偷天換日?”

豪格嘟囔到此突然把自己嚇了一跳,脫口而出:“濤敏濤功要偷天換日?”

季通海第三次跪下:“貝勒爺,這種事情大多都是心懷不軌的人制造的謠言,貝勒爺萬不可信。”

“本貝勒自是不信,兩位鎮國公對我大金的忠心大汗是明了的,本貝勒也是知道的。”豪格把季通海攙扶起來,“此事你也不要外傳,權當沒有發生過就好。”

“奴才明白,謝貝勒爺。”

季通海回到了自己的住處,心裏默默得想著這件事。這個字條不是自己弄出來的,那一定就是榆林灣想的辦法,陰差陽錯的讓自己知道了。季通海剛看到這個字條的時候就明白了榆林灣的意圖,只是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才能讓這張字條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呢?

已經是二更天了,濤敏和濤功依舊沒有睡覺,一個侍衛走進來報告:“啟稟主子,何先生求見。”

“讓他進來。”濤敏有點納悶,“這麽晚他有什麽事?”

季通海走進屋子躬身行了一禮:“奴才參見兩位主子。”

“何先生這麽晚有什麽事?”

“奴才有天大的要事要啟稟主子。”季通海往門外看了一眼,“勞煩主子不要讓人進來。”

濤敏有些奇怪,何通做事從來不會這麽神神秘秘的。濤敏沖著濤功扭了扭頭,濤功走到門口吩咐道:“我們有事要談,任何人不得進來。”

濤功關上門,轉身問道:“何先生有何天大的要事,你可以說了。”

“回兩位主子。”季通海把今天豪格找他的事說了一遍。

“三壽三壽東邊藏,分田分地可真忙。可憐西邊二人王,偷天換日暗哀傷。”濤敏一時沒想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,嘴裏自言自語道,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

“主子難道真不明白?”季通海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,“三壽為濤,二人王為金,西邊是大金,東邊是朝鮮。”

濤敏和濤功明白了,也呆傻了:“這是誰編的,這,這,這是要置我等於死地嗎?”

濤敏很快的平覆了情緒:“何先生,這種謠言先生是不會信的吧。”

“回主子。”季通海跪倒在地,“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給的,奴才永遠忠心於主子。”

“何先生也不要多想。”濤敏笑道,“既然豪格貝勒也說當做沒有發生,那就當做沒發生好了,大汗還是聖明的。”

“是,主子。”

季通海走了,濤功顯得有些急:“哥,這肯定又是榆林灣弄出來的,咱們得想想辦法。”

“弟弟,我們又上當了,榆林灣的這步棋下的很妙。”濤敏解釋道,“他們先是制造了豪格的謠言,讓咱們以為他們的目的是要挑起朝鮮和大金的矛盾,其實他們的真正目的不在於此,而是要制造咱們和豪格的矛盾。”

“哥,你為什麽這麽說。”

“這事也怪我,我並沒有想這麽遠。”濤敏思索著說道,“我上次夜闖豪格的臥房的確是莽撞了,現在豪格得到了這個讖語,就算他知道這是有人造謠,可是他也許會為了上次的事借著這個理由來壓一壓咱們。”

“那咱們應該怎麽做?”

“你去把紙筆拿來,我要給大汗寫封信。”濤敏吩咐道,“咱們一定要趕在豪格的前面向大汗解釋清楚,還不知道豪格的信裏會怎麽說咱們。”

季通海回到自己的房間怎麽也睡不著了,把這個消息透漏給濤敏兄弟到底能加重矛盾還是能讓濤敏有所防範,這個季通海也不知道。他思前想後,決定既然冒了一次險,那就不如再冒一次。

四更天的時候,整個南浦兵營裏一片寂靜,季通海單獨一人來到了豪格的住處。

豪格這一晚上也沒睡著,四句讖語讓他心神不寧。濤敏兄弟的來路一直不清不楚,自己的父汗也曾派人去查過,但是毫無消息。如果濤敏真的如他所說,前知五百年,後知五百載,那麽這個讖語難道就一點可信度也沒有嗎?

“主子。”侍衛在門外叫道,“何通求見主子。”

“讓他進來。”這幾個人都被這張字條搞的坐臥不安,豪格也沒多想何通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找自己。

“奴在參見貝勒爺。”季通海在正廳裏給豪格行禮。

“這麽晚了找本貝勒何事?”豪格笑道,“你是不是睡不著了?”

“貝勒爺明鑒。”季通海說道,“奴才雖是漢人,可奴才的一家都死於明朝貪官之手,奴才這才投奔的大汗。雖然奴才是在鎮國公手下當差,可奴才的心裏只忠於大金,只忠於大汗。”

“你這麽晚了就是來和本貝勒說這些的嗎?”
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”季通海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,“奴才,奴才甚是為難。”

“你不要多想,本貝勒說了,那件事就讓他過去吧。”豪格說完轉了話鋒,“你對大汗的忠心本貝勒是知道的,如果鎮國公那裏有什麽情況,你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
“奴才知道,奴才誓死效忠大汗。”

“這就好。”豪格突然又問道,“那你覺得本貝勒應該不應該向大汗稟報這件事呢?”

“回貝勒爺。”季通海答道,“大汗乃英明聖主,奴才認為大汗會明察的。”

“嗯。”豪格點了下頭,“你先退下吧,本貝勒會做決定的。”

又過了幾天,南浦漸漸的安靜了下來,沒人再提找朝鮮女孩和字條的事,濤敏和濤功依舊在忙著土改和征兵的事情。

豪格和濤敏打了聲招呼,說是要去平壤溜達溜達,順便弄點糧食回來。

豪格帶著人走出了幾十裏地拉住了馬:“傳令,改變方向,去黃海道。”

豪格前幾日收到了一封從黃海道送來的密信,密信上並沒有具體說有什麽事,只說黃海道兵馬同僉節制使崔元成有關於鎮國公的要事稟報,請豪格貝勒去一趟黃海道。

崔元成的家裏,豪格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被濤敏搶了土地,逼瘋了父親的朝鮮人。

“崔元成,兩位鎮國公是我大金的忠臣。他們現在在朝鮮搞土改也是我大金國大汗的意思,你把我叫到你們黃海道究竟有什麽事要稟報?”

崔元成心裏暗暗發笑:“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,你絕對信任濤敏,那就不會來黃海道了。”

“回貝勒爺。”崔元成答道,“小人絕不沒有別的意思,小人真的是有事要稟告貝勒爺,小人絕無私心。”

“有話就直說吧。”豪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
“貝勒爺。”崔元成說道,“前些時日黃海道這邊都在傳言,說是各村都要往南浦送2名幼女去服侍貝勒爺。當然小人也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謠言,可是有些村子的確也送過去人了,各村的怨言很大。”

“這件事情鎮國公不是已經阻止了嗎。”豪格聽崔元成說起這事有些來氣,“也和你們解釋過了,本貝勒怎麽會幹那種事。”

“回貝勒爺,小人知道鎮國公阻止了這件事,也解釋過了,所以現在黃海道上下都齊口稱讚兩位鎮國公的恩德。”

崔元成說完一言不發的看著豪格。

豪格的心裏產生了一種不好的念頭,臉上卻不動聲色:“這個也是應該的,稱讚鎮國公就是稱讚大金國,稱讚大汗。”

“是,貝勒爺教訓的是。”崔元成低頭答道。

“崔元成,你還有什麽事要向本貝勒稟報?”豪格問道。

“小人沒有別的事了。”

豪格站起身:“崔元成,你做得很好,本貝勒很欣賞你,以後再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向我匯報,明白嗎?”

“小人明白。”

豪格在黃海道又待了2天,弄了些糧食便啟程回了南浦。

“齊口稱讚鎮國公?”豪格騎在馬上默默的想著心事,“鎮國公,讖語。”

崔元成也在家裏望著南浦的方向:“你們把我爹逼成這樣,我也要讓你們罪有應得。”

時間到了七月初,離和鄭芝龍在臺灣匯合的時間只剩四個月了,榆林灣的征兵工作一直停滯不前,張國棟天天召開軍委會會議也找不到什麽好辦法。

“這是我們總參最新的評估。”許朗又把一份文件放在了與會者的面前,“咱們可能去不了臺灣了,東瀛行動要拖後。”

“唉。”張國棟嘆了口氣,“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?如果咱們這次失約,鄭芝龍和西洋人會怎麽想?”

“也不是沒有辦法。”許朗笑道,“咱們可以想辦法和他們解釋,但是貿然去日本肯定是不行。”

韓萬濤和葉戰已經從北京回來了,韓萬濤也參加了這次會議:“我同意許朗的建議,咱們現在這個情況不能去日本。我們上次就是因為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開始了高麗行動,所以才招致了慘敗,這次不能再這麽做了。”

“那咱們怎麽辦?”曾廣賢問道,“難道只能拖後?”

“看來只能拖後。”許朗慫了慫肩膀,“我們總參是沒有什麽好辦法。”

“就算是拖後也不能停止征兵擴軍。”王華說道,“去日本是定好的事,就算我們今年不去,那明年、後年也一定會去。”

“萬濤,你現在也回來了。”張國棟說道,“你和曾廣賢抓緊時間征兵,準備遠征日本的事;許朗,你們總參想個充足的理由,一定要讓鄭芝龍和西洋人不要有別的想法。”

“是。”兩個人起身齊聲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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